红谷滩杀人事件:一个无差别杀人嫌犯一审被判死刑
发布时间:2019-11-16 | 发布者: 东东工作室 | 浏览次数: 次红谷滩杀人事件续:一个无差别杀人嫌犯一审被判处死刑
万小弟(化名)被带进法庭时,面部表情平静,剃着光头,手脚戴着镣铐,趿拉着一双黄色的拖鞋,个头不高,但身体壮硕,身穿一件黑色T恤衫和绿色长裤。
被害者沈芸(化名)的父亲在两个多小时的庭审中泪流不止,母亲表情呆滞,眼神恍惚。
2019年8月5日上午,江西省南昌市中级人民法院第二审判庭对万小弟涉嫌故意杀人罪一案进行公开开庭,法庭没有当庭宣判。
三个月后,11月15日,南昌市中院开庭宣判了庭审结果:以故意杀人罪判处被告人万某弟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由于被告人当庭表示上诉,该判决依法尚未发生法律效力。
8月开庭现场 南昌市中级人民法院供图
街头行凶
据澎湃新闻此前报道,2019年5月24日下午,24岁的实习律师沈芸(化名)下班后走在南昌红谷滩新区凤凰中大道,突然被万小弟(化名)从背后连续捅刀十余次,沈芸经抢救无效死亡。
万小弟今年32岁,未婚,持有“精神叁级残疾证”,需常年服用精神类药物。他平时靠做保安维持生计,但案发前无业,曾于行凶前三天前往南昌铜锣湾广场应聘保安一职,案发当天也曾前往该公司,得知应聘失败。其母称,自己不确定万小弟案发前几天是否有吃药。
案发6天后,南昌市公安局红谷滩分局以犯罪嫌疑人万某弟涉嫌故意杀人罪,提请南昌市东湖区人民检察院批准逮捕。当日下午,该院以涉嫌故意杀人罪对他依法批准逮捕。
万小弟和沈芸的父母均表示,双方互不认识。沈芸的父亲表示不知为何凶手会找上自己的女儿。
沈芸来自江西瑞金,家里还有一个弟弟。2019年春节过后,她从汕头来到南昌,入职一家知名律所成为实习律师。案发当天和两位同事相约一起去附近商场喝奶茶,途中遇害。
无差别杀人
在8月5日的庭审中,更多案发当天的细节被公开。
5月24日上午,万小弟来到铜锣湾广场询问自己的招聘结果,一位负责招聘的工作人员表示万小弟身高不够,万小弟反问楼下几个保安的身高也不高,对方表示这批保安是于2016年前招聘的。
随后万小弟提出对方赔偿他三天误工费,对方没有同意。应聘失败后,万小弟很生气,踢了一脚办公室的桌子,欲动手打人,被一旁的人拦住。
临走前万小弟威胁说,你下班后小心一点,我反正单身,有的是时间。
当天下午,万小弟来到红谷滩新区红谷八路,卖掉了自己的手机,在一家彩票店里花光了钱买彩票,也没中到奖。之后,他又把电动车卖掉,返回彩票店花光了钱。
随后他萌生了杀人想法,打车去到西湖区月池路的一家便利店,花3元钱买了一把长约20公分的尖刀,又来到另一家小店买了一条毛巾用来包裹尖刀。
之后他打车回到红谷八路寻找目标,未果,辗转来到红谷滩新区凤凰中大道的万达广场一带。
下午5点多,万小弟逆向与刚下班的沈芸一行人相遇,他觉得三人符合自己的作案标准,遂绕到身后尾随。起初他想行刺穿白衣的高个女子,但后来又觉得中间的沈芸漂亮,当行至凤凰中大道某个在建工地门口时,万小弟持尖刀从沈芸身后往其颈脖处连刺数刀,将沈芸杀倒在地后,又往她的颈脖处连捅数刀。
作案后,万小弟扔下作案工具,逃到附近的大楼地下车库,蹲在一辆车旁抽了四根烟。随后特警来到车库搜寻,万小弟看到特警持佩着枪械,举起双手,表示自己有精神疾病,最近没吃药。
万小弟行凶的地点 澎湃新闻记者 沈文迪 资料图
庭审之上
经法医学尸体检验鉴定,沈芸系被他人用单刃刺器刺伤全身多处致大出血死亡。
庭审中,公诉人和辩护人就被告人是否有投案自首情节、双相情感障碍对被告人平时生活、工作的影响等问题进行辩论。
在接受公诉人讯问时,万小弟承认自己杀人,但否认有预谋和蓄意。他自称那段时间没有吃药,晚上经常睡不着,想不起杀了谁,也不知道杀了谁,脑子一篇空白。
江西精神病学司法鉴定所四位有资质的鉴定人员出庭接受了辩护人的发问。根据江西精神病学司法鉴定所鉴定结果显示,万小弟患有双相情感障碍,案发时处于缓解状态,辨认和控制能力完整,评定为完全刑事责任能力。
庭审中,诉讼代理人询问万小弟,之前将作案的目标选定为旁边个子高的女生,后来为什么又更改为中间的女生?万小弟表示,自己觉得中间的女孩子漂亮,他喜欢漂亮一点的。
辩护人认为,万小弟具有主动投案、如实供述犯罪事实的情节。作案前一个月被告人没有用药或用药量减少,导致对日常生活工作造成影响。
公诉方认为,万小弟不具有主动投案的情节。他是看到特警随身携带了枪支,逃无可逃的情况下,被动现身到案的,不符合主动投案情节。
法庭上,当法官向沈家父母提问时,面向法庭的万小弟转身看向他们,但沈家父母避开了他的眼神。
“我担心父母会突然哭,哭声会影响到发言和别人的判断。”沈芸的弟弟沈浩(化名)对澎湃新闻说,事发到开庭的三个来月,他看了很多新闻,“胡思乱想”了许多,“如果一个人高高兴兴的下班,(原本)期盼着美好的周末(结果遭遇突然的杀戮)……如果那个人是个孕妇怎么办?是一个孩子怎么办?……”他感到无力, “行尸走肉一般”,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开庭之前,律师和其他人给他们一家做了许多工作,提醒他们不要在庭审过程中做出过激行为。但庭审播放的案发视频和证据,和案件过程一遍又一边的回顾,都让他们感到痛苦。
沈浩无数遍地回想事发那天的情景。他刚到深圳,本想去见见在那里发展的同学,商量一起创业的事。此前,他在上海工作一年多,压力大,总是睡不着,医生说他可能患了焦虑症,他跟姐姐商量辞职,姐姐也支持他换个环境——过去,无论是工作还是生活,遇到事情,他总会找姐姐商量。
父母为了供他们姐弟俩读书,把家里的房子和土地卖了,多年来南下打工,过着辛苦的日子。母亲只有45岁,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老得多。沈浩跟姐姐很愧疚,他们想着,努努力,给父母买套房子,安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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